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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仍然需要保有讲述故事的激情,和将其美妙讲出的手艺。

【温周】劫囚2|舍身

前言:这个小片段是电视剧《山河令》的同人。

这系列同人是我追剧时写的,《山河令》的主演之一张哲瀚参观靖国神社,到乃木神社参加婚礼等一系列行为如今已被官方定性行业抵制,为污点艺人。

其团队状告氪金粉,疑似默许大规模集资,演员本人疑似拍摄不尊重女性的照片等种种行为更令人齿冷,希望阅读影评的各位读者保留批判思考,分清角色和演员自身,尊重全剧组劳动,感谢

觉得剧中31集劫囚本应该是老温和阿絮的高光片段,所以脑补了一下劫囚策划到执行全过程。

战损但依然把握大局的絮加上运筹帷幄谷主温

本章有刑讯虐身情节,慎入

应该没有ooc,尊重剧版,主要是理顺剧版逻辑,一共三篇,已完结

  1  3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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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

成岭到达大孤山派的那晚,晋州正值春寒料峭,夜里凉得很。天窗的囚牢更是不沾惹一点鲜活气,铁门深重,锁住一团怨气死气。


段鹏举心下有些急了,眼下距周子舒那日一掌伤了晋王已过去了三天,他仍然没从周子舒这里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

于刑讯一道上,段鹏举原是十分自信的。他曾求教过最好的鞭刑手,通过鞭打豆腐来练习,一直练到能够使豆腐表层完好而里面破碎为止。他也曾只用一块细软的布料和一盆清水,就逼一个死士招出了他的主子。


疼痛,窒息 ——这些最靠近死亡的东西能够最大程度地激发人的恐惧,它们总能撬开人的嘴巴,让受审者完全失去判断力,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完全依赖于施刑者的宽仁。


此刻他轻车熟路地把布料蒙在周子舒的口鼻上,一旁副手配合地提起水桶浇上。


大量的水呛入周子舒喉间鼻间,他本能地挣扎起来,头晕,目眩,黑视,恶心一并向他袭来,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,但琵琶骨被穿使他背部发不上力,双手只能虚抓,一种痛苦的极度折磨几乎使他失去意识。接着听觉,视觉仿佛纷纷崩溃了,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色。


有那么一瞬间,他脑海中一个念头划过去,老温,我怕是要折在这里了。


当他意识渐渐回笼时,段鹏举从他口中抽出的布上已满是鲜血,仿佛是把他的内脏给扯了出来一般。


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又被体内的钉伤逼出一口血来,觉得胸腔里每一丝空气都耗尽了,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疼。


“周庄主,还不肯说吗?”段鹏举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有种远在云端的感觉,只可惜他分明还在这地狱里。


“鹏举啊…”,狼狈地喘了半天,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,声音嘶哑得像是年久失修的风箱,“天窗除七窍三秋钉外不动酷刑的规矩竟被你废了个干净…你这么不把我的话放心上,可真是叫我伤心了。”


“我不是和你说过么,真想知道实情,得有耐心抽丝剥茧,等待时机,酷刑只能定莫须有的罪名,不能获取真相。”


周子舒勉力一笑,“更何况,我这身子骨,可经不起你再一轮折磨,鹏举你失手玩死了我事小,王爷可怎么办呢。”


“你!”段鹏举被气得一时竟没了主意,片刻方才冷笑一声,“这就不劳烦周庄主担心了,老段我也是天窗的老人了,想要一个人活着他便是求死也不能!周庄主啊,来日方长呢,您不嘱咐我要有耐心吗?老段也不是那听不进去话的主,咱们就耗着,看谁熬的过谁!”


“好”,周子舒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,“耗着好,咱们就耗着。”


在沉重的耳鸣声里,周子舒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仿佛又被移回了原来的囚室。夜渐渐深了,钉伤和琵琶骨的贯穿伤一起找上门,迟来的疼痛变成了一只利爪,把他从黑暗的虚无中拽了出来。


周子舒下意识地想挣脱这疼痛,却只觉躯干四肢捎一挪动就疼得不行,最后只抬头,奋力向虚空中嗅了嗅。


他还记得这囚室之外有一株梅树,是他辛苦从四季山庄移来,年年都晚开,花期却久。


眼下这漆黑的囚室阻隔了花香,一点也过不来。


他只好遥想着那一点暗香,来抵御阵阵钝痛。在这昏沉的痛楚里,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腥风血雨朝不保夕的年岁,故人遥遥在望,九霄远远朝他伸出手,“大师兄,放下吧,你又是何苦…”


他只好苦笑,“九霄啊,师兄对不住你,就算是我贪生吧,我且不能去找你…”


轻轻甩头,周子舒拢起有些昏聩的神志,不,他不能折在这里,眼下的疼痛不过是暂时的,更痛的他已经熬了过来…


七窍三秋钉,三载赴幽冥。他们说那钉毒的痛啊,犹如把人置到绞刑架上,比一刀一刀劈开活鱼更难忍。


但又有什么体肤之痛,能越过一句阴阳两隔。这痛他既然已经品尝得入骨入髓了,断然不会叫身边人再尝一遭。


阴沉沉的囚室里远远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,想来是段鹏举怕他死了,遣人来检视?


来的狱卒行色匆匆,穿着天窗最常规的制服,和看管的狱卒低声说了些什么,便拿着药进来了。


周子舒已无力去留意这些,只是合了双眼不理。但囚室门关闭之时,那狱卒却一把扑到了他跟前。


“庄主,庄主!我是星明!我来迟了!”


“星明…”周子舒抬起沉重的眼皮,映入目中的是一张陌生的脸,声音却是熟悉的少年郎,毕长风的弟子,毕星明。


他精神一振,仿佛魂魄都被这声音喊回了躯体,双目清明起来。


熬了这么久,他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!


毕星明看着他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,满眼泪水,“段鹏举竟然如此对您!您…您受苦了!”


周子舒定了定神,有些费劲地开口,“星明,不必在意这些,你能来,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,如今这易容术呐,有长进。不愧是毕叔的徒弟呐…”


他说着说着,又抑制不住地咳起来,穿琵琶骨后没了功力压制,胸腔里一颗颗钉子闹起来,像石子硌在他的胸口,此刻连喉咙眼都是腥甜的。


毕星明赶紧扶住他,传了些温和的内力过来。


周子舒抬手止住他,“没事,我死不了。时间紧迫,星明你听我说。”


“段鹏举多疑,对我早有杀心。如今我打了晋王一掌,他没有解救之法,才不敢违背晋王指令要我的性命。”


“本来我与晋王两相对峙,已成僵局。但我既熬到了你来,就不会放过这一丝生机。” 周子舒黯淡的眼睛里重新焕发了光彩,竟明亮得逼人。“凌寒暗香劲本是暗伤,要不了晋王的性命。段鹏举只要得了名正言顺的借口杀我,晋王那边他还是应付得过去的。”


“星明,我有两件事交待你做。

其一,是安排当年四季山庄的几个旧徒,假装做些劫狱的谋划,把风声透给段鹏举,切记,不要留下把柄!

其二,是去晋州城三十里外的平安银庄,就说七爷故人周子舒求救,那里能联系上救我的人。”


毕星明抬起头,只见周子舒盯住他,目光灼热。“若我看人不错,段鹏举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杀我的机会。他一定会给你们留出劫狱的破绽来,一旦你们发现他留出这个松动来,与七爷那边的人里应外合,我就有活路!”


周子舒艰难地抬起那只被穿了琵琶骨的臂膀,软软地落在毕星明肩上,“只是这时机转瞬即逝,难以把握,却要赌上你们十几人的性命…”


他闭了闭眼睛,似是不忍,又似难以启齿,“本来一掌过后,晋王此间事了,我也可以去了。只是我四季山庄还有个流落在外的苦命师弟,他大仇未报,我不能不管。”


毕星明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,此刻竟强弓脊背,挪动早已虚脱的胳膊,抱拳道,“星明,我这半生从未求人,今日只望你念在四季山庄一门故旧和我这一点贪生的私愿,与我赌这一把罢!”


毕星明赶紧扶住他,就地跪下,“庄主何出此言!请庄主放心!我虽不是四季山庄直系门徒,但仍是庄主血火里救出来的,愿为庄主死士,粉身碎骨无以为恩!”


“好!好!好孩子…如此,我就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你了!”周子舒咽下喉中血味,欣慰一笑。


他再度抬起头来,目光好似要穿过重重铁门,越过庭中梅树,逐着那万里明月清辉朗朗,直到心上人身边去。


(四)

西北的风吹不到江南。还是那一轮明月,在西北是高处清辉不胜寒,在江南却是空里流霜,花林似霰的好光景。这般春风沉醉的夜晚,似乎不论是谁,身边都该有那么一个人,那么一壶酒的。但蝎王此时却没这等闲情逸致,他早在别府中布置周全,等一位红衣客人来访。


这毒蝎名头听着好生令人害怕,府中却布置得极其清幽雅致,活水一引穿院而过,倒像是个清修的所在。


但在这清幽院落深处,藏了多少蛇鼠虫蚁,魑魅魍魉,怕是只有蝎王自己才知道了。


这红衣客人似乎浑然觉不出院落里伏着的层层杀机,步步行来,时时赞叹,倒像是赏玩院景,乐在其中。


“谷主大人,我可是等你等得好苦啊”,蝎王此刻正歪在榻上,摆出一副闲适自在的光景,见到温客行,只微微抬了抬头。


“鬼谷那帮废物,没一个找得到你的,要不是紫煞姑娘寻到你,我差点真以为你和你那位知己,归隐山林双宿双飞了呢”。蝎王懒懒起身,对上了温客行的眼睛。


“哪里能叫蝎王苦等呢。”温客行展扇一笑,春风和煦,“小可这鬼主当得可是光杆一个,不胜凄惨呐。手下但凡有个得用的小鬼,可不都给蝎王你卖命去了吗?我这光杆鬼主,现下除了能和朋友喝点酒玩玩乐乐之外,实在也没什么事能做。”


“小可也实在不知,我这么一个凄凄惨惨孤零零的鬼主,有什么地方能劳动得大名鼎鼎的毒蝎之主费劲来请,还是这么一个风雅所在,可以举杯邀月,对酒当歌。可谓是荣幸之至,荣幸之至啊。”


温客行笑得情真意切,仿佛真是被请来喝茶一般。


“是呀温谷主,如今你可真是四面楚歌了”,蝎王微微一笑,“群鬼册已然张出,全江湖可都在追杀你这位鬼主,你那几个不成器的手下,也都握在我手里了。如此风雨飘摇之时,鬼主把心腹放在清风剑派,自己去和知己诗酒江湖。这般好兴致,倒叫我羡慕了。”


温客行听出他话中讥讽试探之意,并不动怒,“蝎王有所不知呐,我温大善人呐,要当的正是这个光杆鬼主。鬼谷上上下下皆是些泼皮破落户,唯一的宝贝可就是我了,蝎王你费工夫找我,本座可真要好生夸夸你,可算是找对宝了。”


“宝贝?”蝎王心头一动,“武库钥匙果然在你这里?”


“何止何止,不光是琉璃甲和钥匙,当年武库的真相也在我这里”,温客行面上仍然是笑盈盈的,“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…”


蝎王下意识盯住他,只见温客行不紧不慢地说,“最要紧的,是我鬼谷谷主这条人人想要的命啊。蝎王大人,这不见天日的毒蝎想名正言顺地走到阳光下来,可缺不得本座这条命”。


蝎王猛然被戳中心事,神情骤然郑重起来。


只见他缓步行至温客行面前,紧紧盯住他良久,眼里似有杀机,却又转为一笑:“鬼主真是说笑,本王不见天日?岂不闻西北天窗东南毒蝎,只要我想,五湖盟,五岳,谁都得叫我一声主子。”


“不过说到底,那些个江湖正派的臣服,又能值几个钱呢?一群不配给我提鞋的玩意儿罢了,鬼主想用什么江湖声誉来威胁我,可是把本王看得轻了啊。”


温客行神情一丝不乱,“鬼主大人此言差矣呐,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。毒蝎手段如此,还有那邪门的不招人待见的药人。啧啧啧,连我这个鬼谷谷主都忌惮得很,怕得很呐。可保不住哪天仇家就找上门来,阴沟里翻了船呐?”


温客行眼波一转,更加锋利,“更何况,你虽不在意江湖声誉,你那位义父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赛孟尝,赵玄德,爱名胜过惜命的主。你就不怕他真的效仿刘玄德?演一出摔阿斗来抚慰天下赵子龙么?”


“你!”蝎王面上翻起怒来,又压下去,道:

“是啊,毒蝎手段见不得光,当了这个不成器的阿斗也就罢了。可是鬼主大人,您不也是同样境地?只怕谁生谁死,尚未可明呢。”


“这点倒不劳蝎王费心”,温客行手中扇子一合,道:“自然是我死,你生。”


“蝎王你刚刚或许是没听清楚,本座再给你说一遍,不仅是琉璃甲,武库钥匙,本座连性命一起奉上,保你毒蝎之主踏踏实实地坐到五湖盟的首座上。”


温客行安然自得地眯起眼睛看着蝎王,看着看着便又笑了出来,“蝎王大人,你不必这么惊讶。我来之前,长明山那位剑仙前辈可是点拨过我,想要看穿一个人的目的,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难。照我看,咱俩也不必在这转着圈子打哑迷了,直接划下道来吧。”


“你要毒蝎由暗转明,在大庭广众面前杀了鬼主可不就是最好的时机?再加上长明山剑仙亲口认可,便是你那位道貌岸然的义父,也挑不出一点刺来。至于琉璃甲,武库钥匙,那更不算什么,只要蝎王答应本座一事,本座双手奉上。”


蝎王的眉睫不由自主轻跳了一下,“鬼主好大的手笔,身家性命都抖露得干净,究竟是想交换什么?”


“我只要一样东西”,温客行摩挲着扇柄,语气尽可能平稳,“我要你协助我,救出周子舒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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